ICY的老家在河南省南阳市社旗县饶良镇曹庄村。这个偏远的村庄离县城近40公里。

ICY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，靠种地一年挣不了几千块钱。曹芳考上大学时，他们向亲戚朋友借了一圈钱，凑足了女儿的大学学费。

ICY，大学毕业后留在郑州做金融，曾经是“全村的希望”，跳出了农村模式。没想到，三年后，ICY从公司辞职，回到农村。

回村后，曹芳开了一家网店。通过在网上销售夏枯草、枸杞根、苍耳、蟾草等野生药材，店铺一年销售额超过100万。数百名村民成为ICY的“供应商”，收入翻倍。

如今，ICY是村里最赚钱的保姆。

“别做金融了，我给你做个网店。”

2009年大学毕业后，曹芳留在了河南省会城市郑州，应聘到当地一家电器公司做小财务。

上班不久，有一天，公司老板拿来一张1688元的发票让ICY报销。冰冷的看了看平时报销的类别都不一样，就多问了几句。老板告诉她，公司在塘1688号新开了一家店，开始做网上销售。这是开店的钱。

ice在大学主修市场营销。听说公司开始做网络销售，现在她也产生了兴趣。“老板，要不我代替财务给你做1688程心通店的网络运营吧？”

老板担心网店没人管，一个产品还没上架，就同意让ICY试试。

头三个月，ICY忙得连站都站不起来。装修店铺主页，上传公司电器、茶杯等几十种产品的照片到网店，回复顾客的询问。我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。

大家都没想到，上线试用仅三个月，1688店的销售额就超过了公司线下的销售额，ICY的工资也涨了四五倍。“线上销售比线下销售便宜，因为基本不需要场地租金和太多人力，成本降低了。”

老板喜出望外，开起了淘宝店，并在公司内部成立了“网络市场部”，ICY当上了部门负责人。

ICY已经在这个部门工作三年了。2012年，公司货物的上游渠道突然告诉他们，不允许在网上低价销售产品。ICY知道公司的网店被线下代理商投诉了，老板让她关掉所有线上业务。

曹芳很不情愿。此时，她发现自己婚后不久就怀孕了。“我这几年工作太辛苦了。加班到凌晨1点是常事。算了，不做了。”

夫妻俩刚工作几年，还是买不起郑州的房子。ICY辞职后，他们回到了ICY丈夫的农村老家——南阳市社旗县程洼村，紧挨着ICY的老家曹庄村。

“妈妈上次从这里回来。”

女儿出生后不久，ICY重操旧业——开网店。

她从1688网站上找了一家可以一件一件发的女装公司，同时把几十张衣服上架的图片发到她的淘宝店。有人下单，ICY就会联系女装公司直接发货。

在成瓦村呆了一段时间后，ICY发现村里总是断电。“我正在回复客户，却发现消息发不出去了。一旦断网，业务就黄了。”

没办法，ICY把女儿交给婆婆，自己则在40公里外的社旗县城租房，把生意搬到县城。忙的时候回村里半个月陪女儿。

有一天，老家的亲戚去出租房找ICY玩。她发现曹芳整天忙得像个陀螺，连饭都不吃，就问:“你这么忙一天能挣多少钱？”

ICY店当天报了淘宝活动，订单量比平时多了很多。她一直忙着送货，头都没回。“差不多3000多块钱。”

亲戚当场僵在那里。“你这一天赚的是我一个半月的工资。”亲戚以前在县城的饭店做服务员，回来后辞了工作，来ICY帮忙。

网店正在步入正轨。ICY一个月能挣一万多，是当地平均工资的近5倍。

有一天，正在打包发货的ice突然接到婆婆的电话，声音很着急。“孩子找不到了，赶紧回来。”听着婆婆略带哭声的声音，ICY赶紧联系了丈夫，两人开车回了老家。

大约20分钟后，ICY又接到电话，说女儿找到了。婆婆告诉她，孩子是在村口的水沟里找到的。“被路人看到了。她就站在那里不肯走，说是在等妈妈，上次就是从这里回来的。”

ICY的心里酸酸的，女儿才2岁多，天沟离家300多米。“多挣钱不如陪女儿重要。她很快就会长大的。”

没过多久，ICY就关了女装店，又回到了成瓦村。在和女儿一起长大的同时，ICY还帮丈夫照看新开的兽医店。

“我出高价，你来挖。”

南阳是“医圣”张仲景的故乡，农村田野里生长着许多野菜。

ICY有一次在村里遇到爷爷和几个老人，在野外呆了一个下午，挖野蒲公英和艾草，然后他们把这些野菜拿到小商贩的摊位上卖。

这个摊位在ICY的兽医店旁边。她看了一下午老人挖的蒿草，才卖15块钱。“还有蒲公英，3块钱一斤。有时候老人一个下午也挖不到一斤蒲公英，太便宜了卖不出去。”

ICY觉得很可笑，对老人们说:“我帮你们卖。我出高价，你来挖。”

野生芝麻叶和蒲公英最早在ICY上架淘宝店铺。ICY给村民的蒲公英收购价从一斤7元起，比商贩的价格高出一倍多。

芝麻叶一年只能挖几天，之后就不能吃了。早些年，村里的野菜和草药不值钱，甚至卖不出去。“大家都把芝麻叶当新鲜蔬菜吃。”

蒲公英等产品一上架，广东客户就下单用水泡茶。看到蒲公英和艾草可以卖钱，村民们自发地把越来越多的野菜当成珍宝带到ice。一些野生草药，冰冷的，甚至叫不出它们的名字。村民指着刚挖出来的“菜堆”喊停。夏枯草、枸杞根、苍耳、蟾草…

ICY把好看的样子留了下来放到网店上。“真的有客人下单，大多是吃药或者泡水。”

留在村里的多是60岁以上的老人和留守儿童。有一次，北京的一个客户联系ICY，问她有没有办法去打马蜂窝，想做痛风的药物引子。ice看到了，就给村里几个经常来送货的老人打电话，老人回答可以。

当天，村里几个老人放羊，在他们经常放羊的岩石、树枝、草堆的缝隙里，发现了几个马蜂窝。“首先用火把赶走黄蜂，或者用更长的棍子捅下去。有的老人还是被蛰了，但晒干后马上给我拿来了。”

村里掀起了一股“挖野菜”的风潮，连隔壁村的人都加入了ICY的“补给大军”。几位长期供应ICY的老人，“一年能挣一万多，比种地高一倍多。”

“你媳妇能赚钱，真厉害。”

在ICY所在的程洼村，以及附近的几个村子，几乎家家户户都搭起了木架子，种上了丝瓜。“丝瓜好喂，随便扔个树枝。当丝瓜的藤蔓爬墙爬树的时候，你基本上就不用管它了，还会越爬越多。”

种出来的嫩丝瓜，炒好后就是村民餐桌上美味的家常菜。而一些爬得太高摘不到的老丝瓜，或者太成熟摘不到的老丝瓜，也会逐渐干枯，烂在枝头。

ICY看中了老丝瓜。她带头把家里种的老丝瓜摘下来，剥皮浇籽，在院子里晾晒，整理好的丝瓜放到淘宝店。"这种丝瓜是洗碗的能手."

几百根丝瓜很快被抢光空。ICY自己的丝瓜产量不够，开始从村里进货。附近村庄的数百人陆续赶来，带着他们自己的旧丝瓜。

有一天，隔壁村一位80多岁的老人开着一辆旧电动三轮车，满载着干丝瓜，来到ICY的店里。老人的小孙子在镇上上初中。他在家无事可做。听说曹芳收藏丝瓜。他不仅自己捡丝瓜，还去隔壁几个小村子买大家扔掉的旧丝瓜。

那车丝瓜，老人卖了400多块钱。“现在我可以给我的孙子买新衣服了。孩子挺挑剔的。几十块的衣服不值得。我得买100多块。”

在一年的时间里，ICY帮助村民卖出了超过10万个丝瓜。ICY的婆婆后来接手了采购丝瓜的工作。“村里的老人有的来聊天，有的说自己是瞎子，有的说自己有个傻儿子，要求ICY出个更高的价钱。在这种情况下，ICY总是付出很高的代价，有时还会损失很大。”

如今ICY的淘宝店铺，货架上有几十种野菜野菜，五六个人在打理，年销售额100多万元。前不久，ICY和老公在县城买了房子。

有趣的是，ICY给村民的高价导致了他们所在地区的商贩消失。

像ICY这样的，还有十几个宝妈住在成渝村。“有的全职照顾宝宝，有的做一些手工，比如给魔方上色、做鞋子、穿珠子等。，而且他们一天也挣不了几个钱。”也有宝妈来学ICY，想开同样的淘宝店。“但坚持下来的不多。”

每次ICY的婆婆和村民聊天，对方总是夸她。“你媳妇会赚钱。太神奇了。”